忽如一夜

谈谈琴与兰的属性以及钗颦岫琴

  (一)琴〔君子之器〕

  ❶伯牙鼓琴,志在高山。——《列子·汤问》

  “舜歌《南风》而天下治,《南风》者,生长之音也。舜乐好之,乐与天地同,意得万国之欢心,故天下治也。”“昔者舜作五弦之琴,以歌《南风》;夔始作乐,以赏诸侯。故天子之为乐也,以赏诸侯之有德者也德盛而教尊,五谷时孰,然后赏之以乐。”——《史记·乐书》

  《孟子·离娄章句上》

  孟子曰:“离娄之明,公输子之巧,不以规矩,不能成方圆;师旷之聪,不以六律,不能正五音;尧舜之道,不以仁政,不能平治天下。

  《家语》曰:昔者舜弹五弦之琴。造南风之诗。其《诗》曰云云。《史记》乐《书》曰:舜弹五弦之琴。歌南风之诗。而天下治。南风之诗者。生长之音也。舜乐好之。乐与天地同意。得万国之驩心。故天下治也。

  邹忌曰:“夫大弦浊以春温者,君也;小弦廉折以清者,相也;攫之深,之愉者,政令也;钧谐以鸣,大小相益,回邪而不相害者,四时也:吾是以知其善也。”王曰:“善语音。”“何独语音,夫治国家而弭人民皆在其中。”王又勃然不说曰:“若夫语五音之纪,信未有如夫子者也。若夫治国家而弭人民,又何为乎丝桐之间?”驺忌子曰:“夫大弦浊以春温者,君也;小弦廉折以清者,相也;攫之深而舍之愉者,政令也;钧谐以鸣,大小相益,回邪而不相害者,四时也。夫复而不乱者,所以治昌也;连而径者,所以存亡也。故曰琴音调而天下治。夫治国家而弭人民者,无若乎五音者。”王曰:“善。”——《史记·邹忌说琴谏齐王》

  谨按《世本》:“神农作琴。”

  《尚书》:“舜弹五弦之琴,歌南风之诗,而天下治。”

  《诗》云:“我有嘉宾,鼓瑟鼓琴。”

  雅琴者,乐之统也,与八音并行。然君子所常御者,琴最亲密,不离于身,……故琴之为言禁也,雅之为言正也,言君子守正以自禁也。夫以正雅之声,动感正意,故善心胜,邪恶禁。是以古之圣人君子,慎所以自感,因邪禁之适,故近之。间居则为从容以致思焉,如有所穷困,其道闭塞,不得施行,及有所通达而用事,则著之於琴,以抒其意,以下後人。其道行和乐而作者,命其曲曰畅。——《风俗演义》

  “境无趣舍,未尝以静为是、以喧为非,亦未尝以静为非、以喧为是,惟心有趣舍是非生焉。”“饮冰食蘗怡神养性之士,必舍喧趣静而隐山矣”——《伯牙琴·亦山斋记》

  《伯牙琴》邓牧著,以老庄为代表的道家思想为武器,猛烈抨击现实社会。

  “琴者,先王所以修身、理性、禁邪、防淫者也,是故君子无故不去其身。”

  《唐书·乐志》曰:“琴,禁也。夏至之音,阴气初动,禁物之淫心也。”

  《琴论》曰:“和乐而作,命之曰畅,言达则兼济天下而美畅其道也。忧愁而作,命之曰操,言穷则独善其身而不失其操也。”——《乐府诗集·卷五十七·琴曲歌辞一》

  《拟古》陶渊明

  青松夹路生,白云宿簷端。知我故来意,取琴为我弹。

  上弦惊别鹤,下弦操孤鸾。愿留就君住,从令至岁寒。

  《寄殷协律》白居易

  琴诗酒伴皆抛我,雪月花时最忆君。

  《琴诗》苏轼

  若言琴上有琴声,放在匣中何不鸣?

  若言声在指头上,何不于君指上听?

  ❷蔡邕《琴操》:

  “古琴曲有歌诗五曲,

  一曰鹿鸣,二曰伐檀,

  三曰驺虞,四曰鹊巢,五曰白驹。

  又有一十二操

  一曰将归操,二曰猗兰操

  三曰龟山操,四曰越裳操,

  五曰拘幽操,六曰岐山操,

  七曰履霜操,八曰雉朝飞操,

  九曰别鹤操,十曰残形操,

  十一曰水仙操,十二曰怀陵操。

  又有九引,

  一曰列女引,二曰伯姬引,

  三曰贞女引,四曰思归引,

  五曰辟历引,六曰走马引,

  七曰箜篌引,八曰琴引,

  九曰楚引。”

  

  (二)兰〔王者之香〕

  ❶《书幽芳亭》黄庭坚

  兰之香盖一国,则曰国香

  《楚辞·离骚》屈原

  余既滋兰之九畹兮,又树蕙之百亩。

  畦留夷与揭车兮,杂杜衡与芳芷。

  冀枝叶之峻茂兮,愿俟时乎吾将刈。

  虽萎绝其亦何伤兮,哀众芳之芜秽。

  《三国志·蜀志》记载:先主(刘备)欲诛张裕,诸葛亮表请其罪,先主答曰:

  “芳兰生门,不得不锄。”

  芳兰何罪?罪在生非其地。

  《易传》子曰:“君子之道,或出或处,或默或语。二人同心,其利断金。同心之言,其嗅如兰。”

  《夫人合春帖子四首》北宋·苏颂

  御香烟馥郁,宫佩影飘颻。

   《清异录·草》北宋·陶谷

  兰虽吐一花,室中亦馥郁袭人,弥旬不歇,故江南人以兰为香祖

  《冬兰》南宋·薛嵎

  出林讵为晚,知我岁寒心。

  不入离骚怨,来亲冰雪吟。

  众芳归槁壤,独干长穷阴。

  为有幽人致,相看情倍深。

  《广群芳谱·花谱二三》明·王象晋

  兰幽香清远,馥郁袭衣,弥旬不歇,常开於春初,虽冰霜之后,高深自如,故江南以兰为香祖。

  《送崔元伯使楚便道省觐》黎民表

  梦泽天寒兰茝变,衡阳霜落雁鸿疏

  《陶庵梦忆·兰雪茶》张岱

  日铸者,越王铸剑地也。茶味棱棱,有金石之气。欧阳永叔曰:“两浙之茶,日铸第一。”王龟龄曰:“龙山瑞草,日铸雪芽。”日铸名起此。京师茶客,有茶则至,意不在雪芽也。 

  而雪芽利之,一如京茶式,不敢独异。三峨叔知松萝焙法,取瑞草试之,香扑冽。余曰:“瑞草固佳,汉武帝食露盘,无补多欲;日铸茶薮,‘牛虽瘠愤于豚上’也。”遂募歙人入日铸。

  他泉瀹之,香气不出,煮禊泉,投以小罐,则香太浓郁。杂入茉莉,再三较量,用敞口瓷瓯淡放之,候其冷;以旋滚汤冲泻之,色如竹箨方解,绿粉初匀;又如山窗初曙,透纸黎光。取清妃白,倾向素瓷,真如百茎素兰同雪涛并泻也。

  曹寅《冬兰》

  冬草漫寒碧,幽兰亦作花。清如辟谷士,瘦似琢诗家。

  丛秀几钗股,顶分双髻丫。夕窗香思发,风影欲篝纱。

  ❷《三余赘笔》都卬

  张敏叔以十二花为十二客,各诗一章:

  牡丹赏客、梅清客、

  菊寿客、瑞香佳客、

  丁香素客、兰幽客

  莲静客、荼苈雅客、

  桂仙客、蔷薇野客、

  茉莉远客、芍药近客。

  

  ❸《猗兰操》者,孔子所作也。孔子历聘诸侯,诸侯莫能任。自卫反鲁,过隐谷之中,见芗兰独茂,喟然叹曰:‘夫兰当为王者香,今乃独茂,与众草为伍,譬犹贤者不逢时,与鄙夫为伦也。’乃止车援鼓之云:‘

  习习谷风,以阴以雨。

  之子于归,远送于野。

  何彼苍天,不得其所。

  逍遥九州,无所定处。

  世人暗蔽,不知贤者。

  年纪逝迈,一身将老。’自伤不逢时,托辞于芗兰云。

  

  《猗兰操》亦曰《幽兰操》。世言孔子作。孔子伤不逢时,以兰荠麦自喻,且云:我虽不用,于我何伤?言霜雪之时,荠麦乃茂,兰者取其芬香也。今此操只言猗兰,盖省辞也。

  《猗兰操》王世贞

  猗猗丛兰,芬于幽阻。

  彼美蘅杜,风所揄吐。

  芃芃禾黍,罹此暑雨。

  槁实不恤,世有饥者。

  徘徊九方,靡即宁处。

  君子悦心,不在爵土。

  嗟余已迈,归从兰所。

  《猗兰操》元·周巽

  朝露凝兮奕叶光。紫茎出兮芬芳。

  托根兮楚畹芳。菲菲兮满堂。

  念中情兮不能忘。揽玉佩兮纫幽香。

  操鸣琴兮动清商。叹遗音兮心徊徨。

  怀美人兮天一方。感露霜兮沾裳。

  《琴操·猗兰操》宋·曹勋

  猗嗟兰兮,其叶萋萋兮。

  猗嗟兰兮,其香年披披兮。

  胡为乎生兹幽谷兮,不同云雨之施。

  纷霜雪之委集兮,其茂茂而自持。

猗嗟兰兮。

  《猗兰操》韩愈

  兰之猗猗,扬扬其香。

  不采而佩,于兰何伤。

  今天之旋,其曷为然。

  我行四方,以日以年。

  雪霜贸贸,荠麦之茂。

  子如不伤,我不尔觏。

  荠麦之茂,荠麦之有。

  君子之伤,君子之守。

  《琴操》曰:“《履霜操》,尹吉甫之子伯奇所作也。伯奇无罪,为后母谗而见逐,乃集芰荷以为衣,采楟花以为食。晨朝履霜,自伤见放,於是援琴鼓之而作此操。曲终,投河而死。”

  (三)

  ❶夫琴之为技小矣,及其至也,大者为宫,细者为羽,操弦骤作,忽然变之,急者凄然以促,缓者舒然以和,如崩崖裂石、高山出泉,而风雨夜至也。如怨夫寡妇之叹息,雌雄雍雍之相鸣也。其忧深思远,则舜与文王、孔子之遗音也;悲愁感愤,则伯奇孤子、屈原忠臣之所叹也。喜怒哀乐,动人必深。而纯古淡泊,与夫尧舜三代之言语、孔子之文章、《易》之忧患、《诗》之怨刺无以异。其能听之以耳,应之以手,取其和者,道其湮郁,写其幽思,则感人之际,亦有至者焉。——《送杨寘序》

  “学问中便是正事。此刻于小事上用学问一提,那小事越发作高一层了。”

  〔时宝钗小惠全大体〕

  孔子,圣之时者也。——《孟子》

  ❷猜猜下面四句的说话风格更像谁?

  “琴者,禁也。古人制下,原以治身,涵养性情,抑其淫荡,去其奢侈。若要抚琴,必择静室高斋,或在层楼的上头,在林石的里面,或是山巅上,或是水涯上。再遇着那天地清和的时候,风清月朗,焚香静坐,心不外想,气血和平,才能与神合灵,与道合妙。所以古人说‘知音难遇’。若无知音,宁可独对着那清风明月,苍松怪石,野猿老鹤,抚弄一番,以寄兴趣,方为不负了这琴。还有一层,又要指法好,取音好。若必要抚琴,先须衣冠整齐,或鹤氅,或深衣,要如古人的像表,那才能称圣人之器,然后盥了手,焚上香,方才将身就在榻边,把琴放在案上,坐在第五徽的地方儿,对着自己的当心,两手方从容抬起,这才心身俱正。还要知道轻重疾徐,卷舒自若,体态尊重方好。”

  “不用教的,一说便可以知道的。”

  “这‘大’字‘九’字是用左手大拇指按琴上的九徽,这一勾加‘五’字是右手钩五弦。并不是一个字,乃是一声,是极容易的。还有吟、揉、绰、注、撞、走、飞、推等法,是讲究手法的。”

  “我何尝真会呢。前日身上略觉舒服,在大书架上翻书,看有一套琴谱,甚有雅趣,上头讲的琴理甚通,手法说的也明白,真是古人静心养性的工夫。我在扬州也听得讲究过,也曾学过,只是不弄了,就没有了。这果真是‘三日不弹,手生荆棘。’前日看这几篇没有曲文,只有操名。我又到别处找了一本有曲文的来看着,才有意思。究竟怎么弹得好,实在也难。书上说的师旷鼓琴能来风雷龙凤;孔圣人尚学琴于师襄,一操便知其为文王;高山流水,得遇知音。”


  上面四句对琴科普的见解是出自程高本第八十六回黛玉所言。

  ❸宝钗博学多识,具备琴兰的属性更多,〔君子之器〕〔王者之香〕与〔群芳之冠〕恰到好处,且前八十回蘅芜君兰言、听曲文禅机、明训讲道学问、向众人科普知识都同宝钗的角色定位吻合。如果程高本后四十回果真有部分曹公原稿,私以为是续书者把原稿宝钗论琴的部分改成了黛玉论琴。

  宝钗的角色定位有什么?

  注重学问,世事洞明,知识面广,无所不通

  据此前八十回体现出来多少?

  除了懂棋针黹,还有诸子百家、诗词歌赋、儒道文化、禅宗经典、医学养生、戏曲绘画、史鉴美学、理治实事、生意行情、草木冷门知识、生活罗散小常识信手拈来,封建禁书元人百种也有涉猎

  如此庞大而惊人的知识储备量,很难想象是一位深闺少女所有

  小说超过六十多万字的结构梳理,曹公在情节安排中细水流长,篇幅波动既不会突兀也没有拖泥带水,在认真阅读过程中会慢慢发现了宝钗冰山一角,自然而然感受到她学识渊博的特征,同时与开场铺垫的角色描述吻合,从而又两相呼应至宝钗大智若愚的角色属性,曹公不愧是文坛大佬

  话题再接回来,前八十回收尾后,知识方面宝钗的角色属性塑造到此可以成功了吗?学问的完备性足够了吗?山中高士还差什么?

  风教雅音,通过段落论琴来进行这方面角色定位的补充

  不说百年前由古色古香熏陶的文人,就说如今快节奏的现代人,也没有不知道古琴文化的分量在华夏文明中有多重

  众器之中,琴德最优,能尽雅琴,唯至人。——《琴赋》

  君子养德于琴,琴为君子四艺之首

  前八十回宝钗的学识范围广而就单单没有提到琴,和宝钗有关的琴除了第十七回游蘅芜苑提到过一回以外,其余的也是其妹宝琴,非物为人。宝琴之名很可能是作为后文宝钗论琴的铺垫,正如宝玉感慨岫烟将来红颜似槁作为后文绛珠泪尽而亡的铺垫

  再者说,通达琴文化必从论琴延伸到理治家国平天下和高山流水,钗黛之中钗更符合

  琴含雅韵,具备琴的属性潇湘妃可能性也有,如果是黛玉向谁科普一堆琴的知识也不是不可以,但总觉得不尽人意。

  如果把红楼梦比作一首优美的曲子,旋律之中钗黛各美其美又音声相合,“钟必以金,磬必以玉,始备金声玉振之全,此中兴所以继作也。”

  在此引出晴袭来探讨一二,晴袭和正册首有相似点不会意味着她们就是钗黛替身,晴有林风袭乃钗副不代表晴袭就是影子,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,晴袭都有各自属于自己的独立人格和角色定位,合在一起便承担了古今女性受困于不公世道的枷锁、红颜命运被清白针对并歧视压害的主题。换而言之,塑造人物a人物b,人物a人物b承担两种主题:主题a主题b,换个角度再看,ab可以经过总结概括为C,这对人物互为镜像,反映主题C,abC有联系,ab、C不能混为一谈。

  潇湘馆月下读书

  蘅芜苑操琴煮茶——《第十七回·大观园试才题对额》

    

  (四)原著中琴岫和钗黛有相似交汇的共同点,推测副册香菱之后是她二人。

  雪满空山晓会琴,耸肩驴背自长路。踏雪寻梅浩然策蹇驴

  云笼远岫愁千片,雨打归舟泪万行。远山愁聚游子住眉边

  从名字上看:

  宝琴〔金+玉〕

  岫烟〔罥烟眉+山中高士〕

  钗颦岫琴

  宝钗读万卷书,宝琴行万里路〔高士抱琴〕

  黛玉孤标傲世,岫烟闲云野鹤〔岫玉黛烟〕

  岫烟端雅稳重,知书达礼,举止言谈超然,温厚可疼〔岫烟性格类型如钗〕

  宝琴本性聪敏,自幼读书识字,才又敏捷,年轻心热〔宝琴性格类型如黛〕

  岫烟许配薛家,嫁宝琴兄薛蝌,岫烟丫鬟篆儿;先秦时期有一种古文字体为蝌斗篆文,第八回顽石金锁上配对的都是篆字

  《减字木兰花·天涯旧恨》秦观

  天涯旧恨,独自凄凉人不问。欲见回肠,断尽金炉小篆香。

  黛蛾长敛,任是春风吹不展。困倚危楼,过尽飞鸿字字愁。

  宝琴许配梅家,嫁梅翰林之子,宝琴丫鬟小螺;钗黛之名一同出自明代高启的咏梅诗《梅花》

  《题君山》雍陶

  烟波不动影沉沉,碧色全无翠色深。

  疑是水仙梳洗处,一螺青黛镜中心。

  取琴雪巢弹,共听金石弄

  宝器玩物,不可示于权豪;

  古剑名琴,常要藏之柜椟。

  滕王阁畔斗星傍,此处幽人構草堂

  小圃花时三径雪,朝昏谁共对琴觞

  絮云吐岑岫,玉绳低以属

  渐入深崖青窈窕,忽排连岫玉参差

  云破林梢添远岫,月临屋角分层阁

  不知仙阁峻,惟觉玉绳低

  帐喜香烟暖,诗惭赐笔题

  

  琴岫的人生轨迹目前看来都挺好

  红楼梦第一回已经点题“美中不足,乐极悲生”

  正册十二钗薄命与大家族兴衰相关,副册之首香菱薄命是与娘家婆家相对的小范围有关,又副册范围更小,晴袭薄命与个人命运相关。岫烟家道贫苦加上受寒,嫁人后很可能得病体弱,岫烟美中不足因娘家,宝琴嫁为人妇后人身自由受限,宝琴美中不足因婆家

  

  《游林虑山黄花寺》边贡:

  黄花峪临千万山,招提更在万山间。窗围白石冬逾静,门偃红椒昼不关。

  迎日岫烟生袅袅,咽冰岩瀑下潺潺。场苗可用维吾马,已判东峰上月还。

  《宝琴》释彪:

  吾有一宝琴,价重双南金。刻作龙凤象,弹为山水音。

  星从徽里发,风来弦上吟。钟期不可遇,谁辨曲中心。

  (五)予友杨君,好学有文,累以进士举,不得志。及从荫调,为尉于剑浦,区区在东南数千里外。是其心固有不平者。且少又多疾,而南方少医药。风俗饮食异宜。以多疾之体,有不平之心,居异宜之俗,其能郁郁以久乎?然欲平其心以养其疾,于琴亦将有得焉。故予作《琴说》以赠其行,且邀道滋酌酒,进琴以为别。——《送杨寘序》

  论琴,宝钗和黛玉、欧阳修和杨寘、伯牙和钟子期的处境确有相似性

  

  (六)已知钗黛定金兰契,二玉互通情愫

  前八十回宝黛钗中除了宝钗学识广厚且有琴铺垫外,黛玉是诗魂才女也有可能涉猎到弹琴的范畴,而宝玉压根没有,宝玉无论是知识储备量还是文艺才气都不如钗黛。宝玉奏琴的可能性为0

  琴破毁、弦断绝,表示世无知音

  接下来做一个八十回后大胆的假设:〔根据俞伯牙钟子期高山流水的典故+前文已知信息推测情节〕

  宝钗黛玉至交的方面,假设一:宝钗弹琴而黛玉知其音,黛玉夭亡,从此世上再无知音,宝钗破琴绝弦,终身不复鼓。

  宝玉黛玉知己的方面,假设二:黛玉奏琴而宝玉知其音,黛玉夭亡,宝玉……宝玉还砸他的劳什子吗?还是去摔破林妹妹的琴?他舍得吗?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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